一杯热茶,一本苦书,一位孤人;一面沧桑的窗,一捧清新的雨;一段沉心静气的旅程……
一个关于旅行每个人都会有的梦。
梦醒时分,现实中的旅途往往伴随着难以压抑的尖叫和无可逃避的烈阳,四处奔走的人群从来不会像设想中那样静如羔羊,他们轰轰烈烈奔走急慌,将这个空间渲染的哄闹无序。
这是文艺唾弃的苦海,也是文艺诞生的沼泽。
文是焦躁不安的。
他们写着寂静无人,却处身闹市;他们写着世间喧嚣,却抑郁自闭;他们生怕露出的狰狞模样全都在字里行间暴露殆尽。
读的是万里山河风轻云淡,写的却是狂风暴雨惊涛骇浪。
他说清风细雨,笔下毫不留情的立戟横刀。
久了,笔尖的杀气就顺着延绵的墨水,灌进了奔腾的血管,晕染了那根不甚灵活的舌头。
笔者,总免不了被那上千上万的笔画纠缠,直到面上那层玻璃纸一般的伪装被彻底撕破,露出他那颗敏感易伤的心来。
这时才有人恍然大悟,原来字缝间刀刀致命的情感来的这般精确而真实。
真实的如同画者左手笔下的艺术。
艺总是大胆热烈的。
大胆热烈的表达大胆热烈,同样也大胆热烈的表达谨慎朦胧。
他们用艳红表达最后一缕夕阳躲避月光的羞涩,用惨白展现无影灯下碳基生物针锋相对的生死。
他们费尽心思,煞费苦心的用色彩编造陷阱,将人一步步引入自己设好的局。他们躲在厚重的画布后面,一如他们躲在透俏的白纸后面,透过釉料和墨水,观察着世间百态,观察着人间悲欢。
他们妄想自己是九百米高空上的外星来客,寡眼看生死,却又不得不深陷真实的泥潭,将生死付诸笔尖。
他们是文艺的过客,更是文艺的囚徒。
喧闹的车厢,孩子大声哭泣,窗外炽热的阳光撒进来,透过油腻的玻璃照在眼睛上,虚晃的呐喊真实。
他指尖不停,写了一行寂寥。
是细雨梧桐。